那个高大的胖男人回头看到长着触手的怪物，反而哈哈大笑，“恶魔算什么东西？！还不是要为我服务？老话说得好，有钱能使鬼推磨。你们这些穷人永远不会懂。”
他越说越亢奋，松开王维，起身，大步走向沙发，冲人形恶魔大声喊道：“快点儿把这两个混蛋解决了。我给两倍的钱。”
人形恶魔盯着他。
他坐在沙发上摇头晃脑，大声吼道：“你那是什么眼神？！不想要钱了吗？！即使是恶魔，想要在人类的世界生存，应该也需要钱吧？把那个小女孩儿留着我。我要拘禁她，当做我的专属宠物。有恶魔在，我还怕什么警察。快点儿！”
人形恶魔露出邪恶的笑，“你是个疯狂的混蛋竟然敢对恶魔恶声恶气。虽然令我很不爽，但我喜欢邪恶的想法。”
十多根触手如飞蛇跳跃般袭向秋水。
几十根金黄色绳子突然从地板里钻出来，缠住触手的端部，稍一用力就将触手扯断。紫色液体迸溅，人形恶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几个蓝色光球同时打中人形恶魔。人形恶魔如被长针刺到的气球，软趴趴地躺在地上。
他气吼吼地走过去，边踢人形恶魔边大骂道：“居然好意思自称恶魔。你连人类都斗不过……你这个废物，快起来啊……”
就连王维都开始同情人形恶魔了。
人形恶魔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接着是女人的娇媚笑声。李晶晶的身体不见了，只剩下一张脸。触手增加数倍，大约有一千根。
一百多根触手同时咬住那个高大的胖男人。
声音冰冷又有几分嘶哑，“人类啊人类，别太自以为是。你这个胖东西对我来说，就像一只肥美的小羊羔。我以前只是希望你们这种人再多一点儿，让这个世界更像地狱。”
那个高大的胖男人两手不停地晃动，惊恐万分地冲秋水喊道：“快救我，我给你钱……”
但为时已晚，他被撕裂成千百片，片刻被分食殆尽。
秋水朝王维大声喊道：“还愣着干什么？！快跑啊！”
王维如梦初醒，空出一只手去开门。
一根触手缠在门把手上，吸盘大张，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。
“今天谁都别想走！”恶魔嘶吼。
秋水给王维使眼色，暗示他走阳台。王维点头，抱着赵楠，紧贴着墙壁缓缓靠近阳台。
恶魔冷笑，一部分触手将另一部分咬断。那些被咬断的触手竟然还具有活动能力。它们爬到阳台上，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，形成一堵墙。恶魔的断口处则长出新的触手。
恶魔得意地大笑道：“你们一个都别想逃。”
秋水却颇为冷静，“告诉我，你叫什么？”
恶魔不屑地冷笑，“有意义吗？你们马上就要死了。”
“不知道你叫什么。我写驱魔日记会很麻烦。”
恶魔冷哼一声，“所以啊，我最讨厌你这种小鬼，只会吹牛。”
秋水不再多话。数百个蓝色光球瞬间那堵触手堆成的墙轰得渣儿不剩。
王维在他们谈话时离阳台更近。
恶魔意识到遇到了难缠的对手，脸色阴沉：必须把王维拖住，一来能杀掉所有知情人；二来万一输掉，也能说动王维，有机会脱身。
“王维，你尽管带她出去。我马上就除掉这个恶魔。”
“马上？说得很轻松啊。别忘了还有李晶晶在呢。”恶魔转向王维，“你以为他是驱魔师。实质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。假如有一天，你被我的同族附身。他该会如何对你？”
王维稍一犹豫，“不用你操心。你老老实实地被消灭吧。”
“慢！”恶魔急切地高声喊道。
李晶晶的声音，“王维，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和恶魔签订协约吗？难道你自一开始就是在骗我，从来没有动过真心？”
秋水冷着脸说道：“王维，快点儿走。”
王维却停住脚步，“我想知道。那天，李晶晶说我为什么不早点儿出现时哭了。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哭。”
秋水叹一声，“你知道杀手为什么能毫不犹豫杀掉一个人吗？因为一旦了解对方的情况，哪怕只几件事，就会把对方当做和自己一样的人，就很难下手。恶魔，你是这个目的吧？”
恶魔得意地笑，“你会阻止吗？李晶晶遇到什么事，这个男孩儿很想听吧？这就是少年少女间的……”
王维大吼道：“快点儿讲！”
阳光直射进教室。数学老师拿着粉笔奋笔疾书，粉笔屑如雪花纷飞。临窗而坐的李晶晶看一眼黑板，再低头写笔记。
嗖！一个包着小石头的纸团砸中李晶晶的后脑勺。她叫出声。
数学老师回头，不满地看着李晶晶。李晶晶低下头。
数学老师继续在黑板上写题。
嗖！嗖！
李晶晶挨了两下，又叫出声来。
“李晶晶，你干什么？！”数学老师喝问道。
李晶晶捡起纸团，指着后几排，“有人砸我的头。”
数学老师吼后排的学生，“谁干的？给我站起来！”
没人起立。
“没人承认，对吧？都给我出去！”
这时，一个穿着粉红露脐装的女生将手举得高高的，不服气地说道：“根本就没人砸她。是她胡说八道，凭什么我们出去？！”
几个女生稍微一愣，纷纷附和。
“是啊。凭什么我们出去？！”
“李晶晶最爱胡说八道。”
……
数学老师冷静下来，问李晶晶道：“你觉得是谁砸你？”
那个穿着露脐装的女生抱怨，“要讲证据啊。她说是谁砸的，就是谁砸的？”
李晶晶摇头，“不知道。”
数学老师盯着穿着露脐装的女生，“邵美，老实点儿。”
下课后，邵美和几个女生得意地笑着跑出去。
李晶晶回想起前些天发生的事。
在女生洗手间里。邵美端着原在角落里破旧的小红盆和那几个女生泼水玩。
在旁洗手的李晶晶上身被泼湿。
她见是同班同学干的，于是劝道：“别在这儿玩。这是公共场所。”
邵美大为扫兴，嚷道：“关你什么事？！多管闲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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